伊恩

【群像】家有吸血鬼

*回来了

*佳弘初相遇，一两句权超

*勿上升

本节序：

多年前

方书剑和蔡程昱下了课赶到小亭子里的时候，张超和梁朋杰已经到了，正站在委委屈屈的阿黄同学旁边。

“怎么回事？”蔡程昱极小声问着旁边的梁朋杰：“表白失败啦？”

梁朋杰一脸事态很严重的表情点着头，然后看着黄子弘凡拿着被高杨拒收的八音盒，委屈地像被主人抛弃的小土狗儿。

“哎呀好了好了，”蔡程昱过去安慰他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黄子弘凡抱着蔡程昱的腰就说不清是真哭还是假哭起来。

方书剑则用手捂住嘴生怕笑出声，随后咳咳两声后说：“所以啊黄子，还是好好学习吧，这样不就能和高杨肩并肩了吗？”

“你这是安慰我还是骂我啊？”黄子弘凡抹抹眼泪，“不行，直接的不管用，我就用间接的，用我的实际行动感动他！”

“嗯，这就对了！”四个哥哥一齐竖起大拇指。

“诶黄子，我来还想告诉你个事，”蔡程昱坏笑。

“说吧，什么事能比我表白失败还糟糕啊？”黄子弘凡翘起二郎腿。

“龙爹来了，老师正和他谈话呢，原因是你上课和周围同学聊天，哦对，龙爹那张脸跟钢板一样，他和老师说话的时候高杨就在旁边听着。”

“啊？不是吧不是吧呜呜呜老刘不能一个劲儿讲我坏话啊羊儿在旁边听着呢，卧槽龙爹怎么来了啊怎么不是嘎爸完了完了挡箭牌没有了......”

13.质问

方书剑在走廊里寻着蔡程昱，心里骂着是不是中午约我一起吃饭来着，结果在那间教室门口看见蔡程昱正和龚子棋说话。

蔡程昱察觉到有人靠近，一回头发现并没有人，但他已经在空气中闻到他弟弟方书剑的味道了。方书剑则靠着走廊的墙，听见了几句他们聊天的内容，随后背靠着墙惊呼于没被发现，等听了几句之后就撤了。

蔡程昱留了个心眼，龚子棋则看出他的迟疑：“怎么了？”

“没什么。”蔡程昱摇摇头，“我先回去了，导师找我有事。”

蔡程昱走出大楼，心里反复琢磨着方书剑最近的反常，心想这小子最近是怎么回事。害，他也实在不该怀疑的，自己的亲弟弟又有什么坏心思。

“呦，程昱啊。”马佳和蔡程昱打了招呼。

“啊，佳哥...”马佳的问好打断了蔡程昱的思绪，“好巧啊，吃了吗？”

“吃过了，我来这办点事。”

好巧不巧，龚子棋也走出了大楼，正好看见蔡程昱和马佳站在一块。龚子棋自然是一脸不爽，马佳看见他也是咬紧后槽牙。

蔡程昱看出些端倪：“佳哥，你俩认识啊？”

“认识，”马佳死盯着龚子棋，“就是不怎么熟。”而龚子棋只瞧了马佳一眼后就侧过身表示不屑。

蔡程昱还觉得莫名其妙，和马佳道了别就走了，龚子棋双手插兜，就当没看见马佳一样踱步走远。看龚子棋对自己的态度，马佳想起了那晚阿云嘎给自己的提示。倘若星元那件事真的和龚子棋有关，那马佳就实在不必再念着多年的兄弟情分。

或许有一个人知道内情，马佳这样想，不妨就去找他问问。

“回来咯，”梁朋杰推开家门，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他下意识朝书房走去，果然看见张超在屋里翻看着资料。

“我亲爱的大哥呦，”梁朋杰慢慢悠悠走过去，“还在忙啊？就算你精力无限也不能总这样啊。”

张超瞪他一眼，只是没带怒火：“真好意思说是吧？你瞅瞅最近家里发生多少事，你不帮着忙还在这说风凉话。”

“喂，越说越离谱了，”梁朋杰反倒有理，“我不是关心你嘛，爸都说你这几天吃得少。”

“嗯嗯嗯，”张超阴阳怪气，“谢谢你的关心我的好弟弟麻烦抬一下脚，你踩到我的资料了。”

梁朋杰哦了一声挪动脚，看张超翻着白眼低头捡起那张A4纸。

“对了，我在外面租房住，你没和爸他们说吧？”梁朋杰靠着门框问张超。

“我不说他们也会迟早知道的，”张超把一沓资料往桌上竖着磕磕，“你说你也是，学业又不紧，租什么房啊，还是合租。”

“见识一下世面嘛，家里有你和二哥帮衬着咱爸，方方又那么体贴，黄子也渐渐懂事了，我在家里显得多多余啊。”梁朋杰稀里糊涂地解释。

“啊对对对，你夸了他们那么多，现在怎么一个人影都没看见？还不是我一个人忙！”张超叉着腰，“没事就多顾顾家里，少在外头晃悠。”

“哦，知道了。”梁朋杰点头，其实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回房以后，梁朋杰打开手机，通知栏显示收到了一条消息，是申请好友认证，梁朋杰同意后那人发了一句话：

Hello你好呀，我是你的合租室友，我叫石凯，请多指教呀！

梁朋杰握着手机，心里不知是兴奋还是某种无法言说的情感，最后都变成一个感慨：这世界真小。

马佳心里的疑问丝毫未减，他和龚子棋也算是一起长大，难道龚子棋真的会为了各自的利益伤害到自己身边的人？上次马佳误杀了龚子棋的一个很重要的线人，两人开始反目，马佳也一直认为是自己的错，所以龚子棋怎么发怒也都一再忍让。

可一旦龚子棋是出于报复还是别的原因动了星元，马佳也绝不会手软。

车停在高杨的校门口，马佳知道这时候高杨没在上课，便拨通了电话约他出来。马佳把头靠在车座枕头上，想拿出一根烟抽，拔出后犹豫一会儿又塞了回去。

几分钟后高杨走了出来，和上次他见黄子弘凡的架势可不一样，高杨见马佳如同要见同一个利益集团里的合作伙伴，没有软绵绵的话语也没有剑拔弩张的氛围。

“旁边有个树林，进去说。”高杨放低眉眼，马佳看出来他还是瞒了一些事情。

“想问什么就问吧，”高杨靠到一棵大树上，一只脚抬起踩在树干上，“我时间不多。”

“身体还好吗？”马佳没有单刀直入。

“你就想问我这些？”高杨瞬间变得犀利，“你是不是想问我关于龚子棋的事？”

“那好，星元是不是他杀的？”马佳磨磨后槽牙。

高杨抬起头，笑得很不纯良，似乎是露出了真面目，“星元早就和龚子棋有冲突，而且那个线人被你们误杀，你觉得龚子棋会放过他？”

“我不信...”马佳的眼睛抽搐了几下，“难道你就和他没有冲突？”

“你的意思是我栽赃陷害？”高杨笑笑，“信不信由你，也是，你帮了他家那么多年，也信了他家那么多年，就算他步步相逼你也会退让，更不说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话了。”

“但我猜是阿云嘎告诉你的这个秘密，最近云家和余家交往比较多，合作的机会不是没有，他又有什么理由诬陷龚子棋呢？”高杨直起身，等待马佳的回复。

马佳的心理防线被一点点攻破，“那你被迫害是不是也是他做的？”

“这个你别管，”高杨的语气和眼神都越来越凌厉，“反正我不会再念着他是光哥的儿子了，余家当初害了代玮，我怎么也不会原谅，我也希望你能帮我，就先拿龚子棋开刀。”

“余老师他不会......”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你不会还以为洪之光和余笛在做什么善事吧？”高杨已经变得有些咄咄逼人，然后突然间抓起马佳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如果你觉得我对你没什么价值了，你可以现在就了结了我。”

马佳挣开他的手，用手指了指高杨的鼻子，“你越来越疯了。”随后转身离开。

尽管马佳没有得到全部的答案，但至少不是空手而归，他不会再什么都信着龚子棋，也不会任由他胡作非为。

突然，马佳发现自己在路边的车子不见了，有些慌张去寻，刚察觉出有些不对劲，后脑勺就被人挨了一下昏倒在地。

14.欺瞒

黄子弘凡走到马佳旁边，不屑地望着他：“敢动高杨，活腻歪了。”

他出现在这里不是路过，黄子弘凡本来想再问问高杨，没想到在树林里碰到高杨和马佳，还刚好碰见马佳掐着高杨的脖子，于是也顾不得偷听，只相信眼睛看到的。

黄子弘凡蹲下身揣摩着马佳——看着倒是一脸正气，怎么会干出害人的勾当呢？

正这么看着想着，突然间马佳睁开了眼睛，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挺起身，有力的大手扣住黄子弘凡的手腕，然而黄子弘凡的速度也是快得吓人，没等马佳完全将自己的手腕握紧便挣脱，施展拳脚欲予以还击，然而马佳的体术却在他之上，没过两招马佳就把他擒拿住，两只手被他扣得死死的，后背也被马佳的膝盖顶住，整个人一个俯身朝地的姿势，被制服的时候还不服气地怒吼几声。

马佳轻蔑一笑，“小子，还是练家子呢？”但当他看见黄子弘凡因愤怒而变红的瞳孔和隐隐露出的尖牙时，马佳眯了眯眼表示事情不太简单。

“说，为什么偷袭我？”

黄子弘凡挣扎了两下，并没有开口。

马佳笑笑，舌尖顶着腮，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掐在黄子弘凡脖子上：“你可挨不住这一下，不想化成灰就接着嘴硬。”

黄子弘凡看着那只逐渐显现狼人特征的手，松了口：“谁让你伤害高杨...动他就是不行，怎么着，把我掐死啊有本事...”

马佳被逗乐了，撤回了那只手：“那我可真是冤枉，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那还能是什么样！”

马佳无语住，“我要是真想了结他，小树林那种地方我都嫌不够隐蔽，再说了，我想杀他早就杀了，轻轻松松。”马佳手上使了使劲儿，“就像轻轻松松能把你制服一样。”

黄子弘凡吃痛叫了一声，马佳笑笑后就松开了他。

“你，你跟高杨什么关系？”

马佳反问：“那你跟他什么关系？听你的语气，他对你来说不一般吧？”

“要你管。”黄子弘凡心虚地别过眼神。

“我车是不是你顺走的？”马佳问他。

黄子弘凡挥挥手，不远处那辆透明化了的车慢慢显现出来。

马佳扬起一边的嘴角：“不难理解你有这么个脾气。”

“啊？什么什么？”黄子弘凡有些摸不着头脑，“哦对，你是狼人！！”一向嫉狼人如仇的阿黄同学立马来了精神。

“嘿，怎么着，我放你一马你还起劲儿了是吧？”马佳指着他说，“我不跟你计较是因为人家高杨，再说了，你也打得过我才行啊。”马佳戏谑一下就上了车，发动车子前还跟黄子弘凡挥了挥手。

黄子弘凡看马佳开着车一溜烟驶走，拳头攥得紧紧的。然而马佳却在车里时不时会心一笑。

“操，怎么让个臭小子打断了思路...”马佳摇摇头，继续反复想着高杨说过的话。

黄子弘凡灰溜溜进了家门，还没完全进去就听见张超喝住自己：“又上哪去了？”

“没什么。”黄子弘凡把衣服挂好，换上拖鞋就走进去，又被张超叫住：“你去找高杨了？”

黄子弘凡一看瞒不住，只好点头。

“你身上怎么还有狼人的味道？”张超闻出了不对劲，“怎么回事？”

于是黄子弘凡跟张超讲了来龙去脉，听得张超是真累。

“你这说了半天，这男的是谁？怎么和高杨有联系？”张超揉揉耳朵。

“那我就不知道了，诶锅锅锅你想啊，高杨肯定是被狼人盯上了，咱们得保护他啊！”黄子弘凡拍着手里的抱枕。

“我倒是觉得，是高杨瞒着我们很多事...”张超摸着下巴猜测。

“哎呀他能瞒着咱们什么事？”黄子弘凡说。

“这事不能感情用事，我知道高杨和咱们是打小的交情，但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我倒不敢不多个心眼儿。”

黄子弘凡翻了个白眼，“反正我是百分百相信他，你要是怀疑他，那我自己一个人去查。”随后站起身走回屋。

张超揉着太阳穴。最近确实发生了很多事，不知是思维定势还是直觉，他总觉得高杨和云家隔着一层若隐若现的薄纱，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对还是错。烦躁的情绪占据了整个心，于是他把头发抓得乱糟糟的，眼睛也紧闭着，不愿去想任何事情。

不一会儿，金圣权发来消息，说来一趟王家有要事相商。

让张超眯了眯眼睛的是金圣权还发了一个：“家里除了咱俩没别人”。他知道金圣权找他既有公事，也有私事，缠缠绵绵的那种。

管他呢，总不能一直这样神经紧绷吧。

石凯拎着行李下了公交车，把书包背好后仰起头对着那间合租的屋子长呼一口气，便拉着行李箱上楼。

石凯用钥匙开了房门，可一进屋就感到一种莫名的冰冷，奇怪的感觉像虫子一样爬满全身，他一步步往里走，却被一个身后的声音吓得半死。

“石凯...”

石凯吓了一大跳，背上的包也因踉跄而脱落，定睛一看原来是梁朋杰，对方正得意地笑。

“哇，你吓死我了！”石凯摸摸胸口，“不要总吓我...诶你怎么在这的呀？”

梁朋杰转转手里的钥匙：“我也住这里呀。”

“啊...和我合租的是你啊？”石凯惊讶道。

“怎么，”梁朋杰走向吧台倒了一杯白开水给石凯，“觉得和一个吸血鬼合租不合适？”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凑巧而已。”石凯笑着接过玻璃杯喝了起来。

“需要我帮忙吗？”梁朋杰指指石凯大包小包的行李。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石凯婉拒，然后一个人拿着东西走进卧室，不料一开门就看见梁朋杰抱着胸站在床边，还笑得很得意。石凯自然是又吓了一跳。

“我说了不要总是吓我...”石凯低低头，梁朋杰笑嘻嘻地道歉，还没等石凯反应过来就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吸血鬼就是吸血鬼，不仅会瞬移吓人，还会用能力帮忙，除了一些很私密的领域，梁朋杰很快就帮石凯整理好了东西。

等石凯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梁朋杰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真的觉得和吸血鬼住一起没问题？要不我还是走吧。”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反正我也和...”石凯立马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把想要说出去的话又咽了回去。

“嗯？和谁？”梁朋杰问。

“和...和你相处我觉得很开心啊，而且既然你早就知道是合租，所以肯定不会那什么吧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我去吹个头发。”石凯回卧室拿吹风机，后背立刻发冷，他幸好没有说自己的爹和哥哥都是吸血鬼这回事，否则要出大乱子。

看来和他住一起还是得小心...石凯心想。

TBC.